了,躺在床上盯着房梁,听着雨声,直到外头的天亮起鱼肚白。
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,淅沥沥地砸在房顶上,院子里的鸡也在咯咯叫。
容呈掀开被褥下床,倒了杯水,咕噜噜喝光了,心里的焦躁始终抹不去。
这才第四日,离他去接予安还有三日的时间。
许是昨夜的梦太可怖,他心里始终不安,虽知不是真的,但他依旧坐不住,哪怕去看看予安治得如何了也好。
打定主意以后,容呈穿上外衣,撑着伞出门去了。
关鸿风从帘子的缝隙里远远瞧见容呈关好门户,转身往山下的路走去,他神色一黯,掀开帘子下了马车。
关鸿风来到容呈跟前,沉声道:“你要去哪?”
容呈不搭理他,关鸿风一个跨步,便挡在前头不让他走了。
容呈不想在这时候和他纠缠不清,冷漠道:“下山。”
关鸿风眯起眼,怀疑地问:“下山做什么?”
容呈随口道:“嫖娼。”
关鸿风想起那日象姑馆缠着容呈的小倌,顿时气急败坏攥住他的手,低吼道:“你敢!”
他用劲太大,容呈吃痛,一时间竟甩不开他的手。
关鸿风恶狠狠道:“你若敢去嫖娼,朕今日便把你那话儿割了!”
容呈瞪着他,“我要嫖娼还是当伎,你凭什么管?”
关鸿风气笑了,“好一个管不着,你真当朕不对你下手,是怕了你了?”
气氛一时间变得凝重。
容呈心里明白,关鸿风的忍耐不过是一时的,若是他们真撕破了脸,皇帝未必会怕他去死。
容呈挣脱回手,识相地妥协道:“我去找予安。”
关鸿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,“朕告诉你,别蹬鼻子上脸,否则朕马上把你绑回宫里去。”
容呈懒得再听,推开他就走。
一路上,关鸿风跟在他后头,容呈只当做不知情,走自己的路。
他来到山下的镇子上,长街热闹,花花绿绿的伞穿梭不止。
容呈凭着上回的记忆找到医馆,却见关着门,许是下雨的缘故,瞧着比上次还要破败。
他以为自己来得太早,医馆还没开门,便坐在台阶上等。
可等了将近一刻钟,医馆始终没动静。
容呈等不及了,站起身,用力敲了两下门,“有人在吗?”
里头无人回应。
容呈心里忽然有些不安,他拉了个过路的男子,问道:“这医馆怎么关门了?”
男子瞧了一眼面前的屋子,“这医馆好早就没开了啊。”
容呈脸色微白,“你说什么?”
男子被他这幅样子吓了一跳,嘀咕道:“好几年了吧,早就关门大吉了。”
容呈顾不上失礼,紧紧抓着男子的手,紧张道:“不可能,上次我来时这儿分明有位精通医术的薛神医在看诊。”
男子皱起眉头,“我住这儿几十年了,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薛神医,这儿从前的确是个医馆,但那老大夫死后便关门了,再也没开过,怎么可能有人看病?”
容呈愣在原地,从头到脚升起一股寒意。
这么说,所谓的薛神医是假的?
如果从头到尾没有这个人,那这个医馆就是冲着他们来的。
容呈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脸,他闭上眼睛,突然觉得难以呼吸。
是绍南王。
是他带走了予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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