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宫中掩瑜阁,显然已是为秦昊所用。且本王听说,月玦效力西风之事传回东景后,景宣帝昭告天下将其逐出月氏皇族。如此一来,月玦回东景无望,想来便会死心塌地的跟着秦昊。且近日,又不知从何处回来了一个雪子耽——”
“王爷多虑了,依长琴所见,月玦居于掩瑜阁定为秦昊所强迫。且月玦纵是被月氏所弃,亦不会效忠于秦氏一族。试想月玦若当真肯向秦昊俯首称臣,如今为何却不得一官半职?
至于雪子耽,此人来历不明,初回洛城却被封为国师。王爷需费些心思查查此人的底细,知己知彼,方可百战不殆。”
闻言,代衡点点头,沉声说道:“雪子耽本王已着手派人去查了。只是这个月玦,若他当真不为秦昊谋事,又为何会关心西南之事?如今秦昊已对自西南传回兵部的捷报有所怀疑,若追查下去,本王恐出变故。”
代衡言罢,长琴敛目抚着腰间白玉悬佩,沉默不语。
月玦事涉西南,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。
何处出了岔子,引了月玦起疑?
析西南天时地利人和,月玦本心定非助秦昊平西南。
他是为秦?还是为萧?
“如今月玦身处宫中,再想动他,可并非易事啊。”
阴沉狠鸷的声音入耳,长琴磨搓悬佩的拇指兀然顿住。
“王爷是想除掉月玦?”
摁于膝上的掌兀然紧攥成拳,代衡冷冷哼了一声。
“先前尉迟宏之事未能除掉他,景宣帝应承本王的事便无法兑现。现下月玦又为秦昊谋事,更不能留他!只是不知依他之能,长琴先生可有胜他之把握?”
“人有软肋,龙有逆鳞,月玦必定亦有不可触之处。然如今,长琴尚未发现月玦之软肋。无一击制胜之法,不可冒然出手。”
长琴声色冷淡,未说可胜,亦未说不可胜。
未曾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,代衡敛目沉呼一息,紧攥的拳头一下下敲捶着膝,缓解着酸痛。
“不过王爷若是觉得月玦牵涉西南碍了王爷的事,不妨给他找些事做,让他无暇顾及西南便是了。如今他身居掩瑜阁中,近日宫禁愈加森严,若想神鬼不知的除掉他,难如登天。”
最主要者,现下月玦若死于宫中,司马赋及还不疯了?
人一旦失去理智,做任何事皆不会计较后果。
精心谋划十余年的局,万不能因一招棋错而满盘皆输。
“给他找点事做?”代衡皱起浓眉,不解道:“什么事能让他无暇顾及西南之事?本王又如何给他找事?”
“王爷,如今西南捷报频传,加之秦昊新得国师雪子耽,可谓喜事成双。王爷何不上书秦昊于宫中大摆筵席,宴请朝臣后宫,共贺双喜?”
“这?”代衡手中捶腿动作止住,愈加不解,“尚且不说秦昊是否同意大摆筵席之事,纵是秦昊同意,此事又与月玦有甚关系?”
“王爷不必担心,秦昊必会同意。至于此事与月玦何干,到时王爷便会知晓,如今请恕长琴不可直言。”
代衡一双深晦虎目紧锁于青铜獠牙面具,迟疑再三,他点点头应下未再过问。
“适才王爷所说心病不止因西南之事,那不知王爷还有何患积于心中?”
“哼!长琴先生可能不知,秦昊不仅将月玦囿于宫中,连谢家二公子谢容都被他赐居腾阳楼!他心中打得什么如意算盘,乃是人人皆知!无非是看重谢家家财万贯,欲拉拢谢容罢了!”
“哦,谢容啊——”
青铜面具下是一张如沐春风的面,谢容之事,他怎会不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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