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分怜惜心疼来,顿时被她险些气得吐血。
“你当我是开粥铺善堂的吗?”他恶声恶气道:“你不介意与姐妹共侍一主,我却没这份心思。”
她心里装着那么多人,狱中的亲人,从前的仆婢,关系泛泛的姐妹,不论是哪个都比他来得重要。
裴振衣顿时胸口一闷,自己放下镇抚司一摊子公务,破天荒地不到黄昏便下差,策马疾行回府,上赶着一样,她却满心记挂着不相干的人,还为了他们,对他曲意逢迎,讨价还价上了。
到底是个笨姑娘,做金丝雀都没个金丝雀的模样。
见主人没反应,金丝雀憋着一股气,硬是上来邀功。
她柔弱地吸吸鼻子:“那便算了,对了,我还洗了你的被褥,张姐姐说我玷污了你的床榻,要把这些都浆洗了才是。”
她讨好地指向院子里的晾衣绳:“看,是不是特别干净?”
裴振衣不关心她洗得怎样,反而皱起眉,转头看向身后的张蔓若。
后者自见到裴振衣冲向宝颐,将她抱离井边时,就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,此刻正呆若木鸡,哆嗦着嘴唇,不可置信地望着裴振衣钳着宝颐胳膊的那只手。
他自己可能都未察觉到,他捉着那姑娘手腕的姿势是一种极具占有欲的捉法,不但紧箍着不放开,甚至将她整个人都往怀里带了几寸,生怕她逃跑了似的。
他们就这样旁若无人地说着话,傻子都瞧得出两人间氛围古怪,若即若离地黏着情丝,一个刻意冷漠,实则牢牢把对方拴在身边,一个假意逢迎,其实语调中带着自然的亲昵,这两人站在一处时,好像天地间只剩他们一样,她只能在一旁呆呆地看着,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找不到。
看到这刺心的一幕,张蔓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?
这就是一场尚未交锋就已分出输赢的战争,她以为自己与落魄的侯府姑娘有一战之力,殊不知,自己连上场竞技的资格都没有。
这怎能不让人绝望。
她眼圈微红,转身跑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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