取了一粒骰子,动作完和四阿哥一模一样的,用拇指把骰子向空中弹得翻滚而起,连高度似乎都完相若,无甚差别。
谁说没有差别,差别是在最后的一刹那间……
四阿哥弹起骰子的结果,是落到桌上,现出“红么一点”!
韦虎头所弹起的这粒骰子,虽然一样高度,一样在空中不住翻滚,却没有落到桌上……
骰子落到哪里去了?
在骰子下落之时,韦虎头仰起了头,张开了嘴,使骰于落到了他的口中!
“叮”的一声,顺喉下腹,他竟把那粒“象牙骰子”,当作“花生米”了!
四阿哥大出意料,先是一怔,旋即抚掌大笑道:“妙招!妙招!我掷了一点,但虎头大侠却一点没有,这一阵比小的骰子赌戏,自然是他赢了!……”
语音略顿,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张银票,递向茅十八笑道:“我先前所送千两黄金,是作‘新丽春院’今日宴客开销,这一千两黄金,是作‘裤多撕鸡’公主今夜的留髡缠头!至于虎头大侠能比小赢我一点的所作巧思,亦应有特别彩头!不过,这项特别彩头,如今只能作公开承诺,要等日后方能十足兑现……”
甘凤池似乎听懂四阿哥言外之意,点头笑道:“金四爷事前曾有若输东道,今夜便作白俄驸马,缠头之赠,亦必惊人之语,故而,我猜出你要送虎头大侠的特别彩头是什么了。因为‘千两黄金缠头’重虽然重,在你、我、他的身份面前,却仍不惊人,我猜你要送给虎头大侠在第一阵上,想赢而未赢到手的那桩心愿!”
四阿哥神色一正,伸手轻拍韦虎头的肩膀,朗声说道:“我今日当众宣布,在你帮我获得权力之后,一定宽免扬州十年钱粮,以纪念此日之会!”
韦虎头想不到四阿哥竟会作如此慷慨承诺,倒对他观感略改,但心中仍有点纳闷。甘凤池一再以真气传音,要自己即令撒赖,也必须设法赢得这第二赌注的真正用意何在?难道他只是想替四阿哥和库多丝基公主,拉次皮条?抑或多替“茅龟伯”乔上千两黄金嫖资?……
以甘凤池的名头、身份,必不屑于“捞毛”,“拉马”,管此风流闲事,他……他……他到底有什么一再传音声称“此事重要”的奇妙打算?……
韦虎头疑猜之间,甘凤池也忽向四阿哥笑道:“金四爷和虎头大侠连赌两阵,歇一歇吧!甘凤池见猎心喜,有点手痒,我也想找位适当赌友,捞点彩头!”
他虽面对四阿哥含笑发话,却以眼角余光,冷冷斜瞥在周老二的身上!
四阿哥是玲珑剔透之人,见状遂向周老二笑道:“周老二,你陪甘大侠玩玩!文赌?武赌?你们自己决定,关于赌注资本,我可以力支持……”
有了四阿哥这句“力支持”,周老二雄心一振,向甘凤池抱拳笑道:“甘大侠名满八荒,周某钦迟已久!我们出身江湖,不必附庸风雅,来甚文赌,干脆……”
“干脆”两字才出,甘凤池摇手笑道:“吉日良辰,不宜煞甚风景,何况甘凤池这点修为,也未必承受得住尊驾的‘冰魂阴风掌’力……”
末后一语,听得周老二心神一震!
先前,甘凤池说他“并不一定姓周”已令他深为惊奇,如今又一口点出自己精研秘练的独门阴功,怎不令他惊奇佩眼这位江南大侠着实太以厉害!
先声夺人之下,如今便叫周老二与甘凤池试武较技,他也心怵胆寒,故而听甘凤池不必煞甚风景之语,便赶紧接口笑道:“好,好,不必动甚兵刃拳脚,大煞风景,我们也来掷骰子吧,并效法四爷和虎头大侠那样,只掷一粒便可!”
甘凤池笑道:“你也要和我‘比小’?”
周老二摇头道:“我们‘比大’!……”
这位周老二的来历,早被甘凤池看破,他兄弟正是关外黑道枭雄“长白阴风双煞”,不单练有阴毒功力,心计也十分凶狡,他听甘凤池自称“手痒”,便知这“江南大侠”,定是想赢自己主子一份极重赌注!自己奉命出赛,着想长保富贵,博得主子欢心,最好不要输掉此阵!
表面上,周老二好色,周老三好赌,实际上是周老二精娴各种赌技,比周老三犹有过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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