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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轩的眼中，只有面前那道月白不染尘的身影。/p
月亮太高，他碰不着，月光倒是唾手可得，但偏是无形之物，且毫无温度。/p
只有那道身影，近在咫尺，而且是真之又真。/p
他哪里是不愿，只是心神恍惚并没有反应过来罢了。/p
“我当然愿意，”柳轩情急地，仿佛那简单的三个字太轻，不足以表达自己沉甸甸的诚意，柳轩竟后退一步，翻身跪倒在地：“师父在上，受徒儿一拜。”/p
上官松霞原先见他沉默不语，还以为他另有顾虑，谁知从答复到跪地拜师，一气呵成，竟没给她反应的机会。/p
她有些惊讶地望着柳轩：“你……我只说让你留在绮霞宗，没说你拜我为师。”/p
柳轩不知道的是，上官松霞已经很久不曾收过亲传弟子了。/p
其实也不必她亲自出面收徒，她的徒弟徒孙，早有无数，在柳轩之前尚有千人，哪一个都比他资历深。/p
而且，她也的确不想再收亲传弟子。/p
柳轩呆了呆：“那……我是拜谁为师？”可不等松霞君回答，少年忙道：“前辈，我只想拜您为师，我可不愿意跟着别人。”/p
他还跪在地上，月光下，神情无辜，晶亮的眉眼透着纯真。/p
松霞君皱了皱眉：“罢了，你先起来吧，容我再想想。”/p
柳轩看出她不太愿意收自己为徒，他当机立断决定撒个赖：“师父若不答应，我就不起来了。”/p
入夜，柳轩蜷缩着身子席地而睡，上官松霞则仍是盘膝打坐之态。/p
那只金毛小猴子偎在她的膝旁，并不靠近柳轩。/p
起初，少年睡的并不安稳，想必是累乏了，辗转了两刻钟不到，便陷入梦乡。/p
万籁俱寂，月影偏斜，夜风拂过树林，簌簌有声，头顶忽地有一片青青树叶落了下来。/p
上官松霞心念一动，微微睁开眼睛。/p
那片树叶落在她的掌心，小小地一点青绿，她瞧着看了会儿，又看向那沉睡中的少年。/p
柳轩似乎觉着冷了，双腿蜷起，膝头几乎要抵在胸口。/p
松霞君默念咒诀，掌心的叶片飘起，慢慢浮在了少年身上，而后白光闪烁，竟成了一床毯子，轻轻覆盖。/p
柳轩的神情逐渐放松，身体舒展，嘴里喃喃地唤了声什么。/p
那仿佛是含糊不清地一声“师父”。/p
曹娘渡口。/p
松霞君找到了一艘不大的破船。准备顺水而上。/p
她若是独自一人，自然可以用御剑之法轻易返回，只是如今多了个柳轩，却不能一直御剑。/p
松霞君已是半仙之体，一口清气，而柳轩毕竟是凡夫，身躯重若千钧，短途还使得，时间一长，莫说是她，秀骨剑都要**了。/p
柳轩看到那艘船，又看看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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