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内部竟然还有一柄偏小些油纸伞。
伞盖写满密密麻麻水墨字符,根根伞骨则串满圆润珍珠。
她正仰头看着,双眼忽然感觉一阵刺痛,连忙低下头。
又看到手上黑油像被高温蒸发,逐渐变得稀薄。
顾缠眼珠逐渐清澈:“真有用!”
*
楼下某个房间,蓄着山羊胡梁进贤捂着胸口剧烈咳嗽,咳出血来了。
他目光一厉,还是小瞧了这些小崽子们。
这些年来他一直在找油人,两天前收到一封邮件,说他要找油人就在这里,他才会答应来澳门。
路过这家酒店门口时,立刻感觉到了油人气息。
如何感觉到?
梁进贤缓缓抬起自己手,摘下长及手肘黑手套,里面填充都是棉花,而他两只手软趴趴仅剩下皮肉,不见骨头,像一副橡胶手套。
六十多年过去了,他从不敢和人握手,不是嫌弃别人手有细菌,是嫌弃他自己。
顾缠状态眼瞅着越来越好,但唐励尧不放心:“会不会伤到她?”
这柄伞和他平时拿不同,应是简南柯特意回老家取来对付顾严。
简南柯说:“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顾严双手环胸,完全不领情态度:“是你自己多管闲事,你不出手我也有办法。”
简南柯伸出手讨要自己手机:“你办法就是去杀死梁进贤。”
想他来,正是看上了他宝伞。
但他不出手,顾严肯定会杀人,他不一定拦得住。
顾严将手机扔过去:“他用邪术害人,你也要救他?”
简南柯瞥他一眼:“但梁进贤肯定会问我,杀邪门歪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错吗。”
类似话简南柯听过太多,耳朵快要起茧子了,有没有道理他不予置评。
最起码唐励尧是无辜,油人一死,油奴也会死。
他淡淡道:“我拿着唐家钱,还是得做事。”
唐励尧阔绰道:“不会让简大师白忙,随便开价,记我爸账上。”
顾缠完全置身事外模样,全部心思放在自己两只手上。
等手上黑油完全蒸发干净,她再去照镜子,脸蛋儿果然也恢复正常了!
此时此刻她浑身轻松,不仅负重感消失,还像吃了顿满汉全席一样精神。
刚准备露出微笑,唐励尧口中那个脑袋从中间裂开女人突然出现在镜子里。
顾缠心脏漏跳一拍,来不及喊人,她已从镜子里消失不见。
顾严正在试探简南柯:“我说,你究竟是艺高人胆大,还是真傻?宝伞在我妹手里,一旦我出手制住你,你传家宝可就没了。”
简南难得露出一个轻蔑眼神:“你以为四灵物谁都可以用么?信不信,你们连合伞都合不上?”
不朝夕相处十几年以上,谁也操控不了。
就听“啪”一声,打脸来太快。
顾缠并没仔细听他们聊天内容,感觉自己已经复原,便将伞合起来,还给简南柯:“谢谢简大师。”
顾严和唐励尧都看向简南柯。
简南柯傻在当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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