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人,为人正中冲和,与卫宁庄常有生意往来。
与风卿羽也算熟识,是以提醒他:慈航态度不明,苦海视道器为禁脔。长泰城的这池水,比他们想象得要深。莫如提前退步,保全自身。
风卿羽并不愚蠢,将这局面看得分明。
他苦笑拱手道:“风某谢过道人好意,吾子与大雁城友人尚在长泰,风某无法弃之不顾。”
百慧道人颔首轻叹:“愿他们能平安归来。”
风卿羽道:“祝道人一路顺风。”
两人拜别后,百慧道人扬鞭策马,踏上归途。身形渐渐隐没于崇山峻岭,一道歌声遥遥飘散——
慷慨歌谣绝不传,穹庐一曲本天然。
神仙都有白头日,何必千机妄尽算。
圣贤坟草不见短,将相白骨早尽寒。
古今多少英雄事,青史书来只一传。
歌声苍凉,惊群鸟纷飞,亦勾闻人愁绪。再观苦海、慈航咄咄逼人的态势,不少人心中生索然,萌生退出之心。
在百慧道人的带动下,部分江湖散人或小宗门辞别众人,退出夺器之争。
而留下人更加坚定心智,他们或是有亲近之人身陷长泰,或是野心不泯,想要舍身一搏。
无论何种理由,他们都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,面对接下来的险局。
经过这一番变故,前来夺器的宗门去了五六。留下的宗主掌门攀上九道石阶,寻一处坐下。学着陆念慈的模样,摘花饮茶,亲切攀谈。
若非心思各异,倒真似一副众仙齐聚灵台论道的场景。
慈航、苦海没有为难离去之人。
对于陆念慈,不战而屈人之兵,正合其心意。
而对于梵慧魔罗,他是个极讲信誉之人,在地上划下生死道,进与退全凭对方抉择。
陆念慈摘下一朵白薇,扬手一挥,将蕊中清茶洒入虚空。
水雾化云,流转于庞大的城池之上。
须臾,流云聚拢,形成大大小小的数十朵团云,凝而不散。
风卿羽问道:“这是?”
陆念慈道:“此乃各个势力的分布位置,每一团浮云,代表一方势力。”
风卿羽低声问道:“难道是慈航的‘行云妙衍’?那岂非各方行动皆逃不过霄河殿尊的眼睛?”
众人眼中不觉流露出一丝警惕。
陆念慈微微一笑,并未作答,他将目光投向山下浮云。
其中有两团浮云最为庞大,力压众人。其余的浮云在它们面前,如同星辰比之明月。
陆念慈道:“我等门徒由东而入,往西行,此刻西面那团浮云应是我门下崔嵬等人,而东面这团……”
他转头看向梵慧魔罗,笑道:“必是你的人了?”
梵慧魔罗携赤薇徐徐啜饮,浅笑不答。
陆念慈神眯起双眼,凝注流云,轻声道:“看来,我们双方的人并没有打起来。”
然后,转头朗声询问众人:“我知在坐的每一位,都希望看到慈航、苦海率先交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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