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疲。
阿蟾扬声召唤,欲令仆从送来一套新衣。
孰料,堂外寂寂无声——梵慧魔罗做事何其周全,先人一步,将附近所有奴婢遣散。
阿蟾默然,曲指轻扣桌案。
六尺长的方桌上,铺着一层绒毯,以取自缀明国的昂贵染料,染成艳烈的猩红。宝石屏风,水晶长壶,犀角酒樽,墨玉镇纸等名物错落有致地排布其上。
指握绒毯一角猛然一掀,呯零乓啷一阵乱响,各色名贵摆件呯碎了一地,深红美酒蜿蜒流淌。
肩搭绒毯,猩红逶迤,裸足踩过酒湖,走出议事堂。
听罢缘由,裴戎表现得很是沉稳。
手指悄悄捂住微颤微抖的腰腹,冷静告诫自己,阿蟾再怎么说,也是苦海的御众师,身为下属,不可无礼,不可……哈哈哈哈哈……
齿冠相合,发一声脆响,忍笑道:“御众师回內岛歇息时,你没有跟着认认路?”
阿蟾不紧不慢地拉起毯子,伸手将每一处褶皱抚平,巍然端坐,清逸轩举,肃肃如松下风。纵然一袭毛毯裹身,竟也让他穿出几分孤标秀出的风度。
“认了,但记不住。”
“梵慧魔罗性情着实可厌,总喜欢在我认真记路时,带我去看些我不想看见的东西。”
“久而久之,在他掌控身体时,如非必要,我会选择沉眠。”
“别总聊我的事情,你的伤还疼么?”
阿蟾挥别这个可笑的话题,握住裴戎手臂,将之拽入怀中。
松开腰带,褪去衣衫,垂首查看他背上的伤势。
失去遮掩后,裸/露的脊背着实有些骇人,新伤、旧伤纵横交错,摸起来粗粝咯手。昨日鞭伤业已结痂,混杂在累累伤痕中,竟有些分辨不出。
阿蟾目露悯意,轻轻一叹,左手揽人劲腰,右手轻轻拍了拍后背。
裴戎一个老大爷们,像个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似的窝在人怀里,微微有些尴尬。
面颊贴着温暖的脖肩,鼻尖能嗅到一抹清寒幽香,应是苦梅的香味,如这人一般清冽淡泊。
掌心贴于后背之处,热得冒出细汗。手掌抚过之处,宛如烘炉烤过,活血通络,汗毛舒张。平素遭受的暗伤,或是不重保养淤积隐疾皆被化开不少。
舒畅的热度从后背烧至心口,再从心口涌下下腹。
裴戎侧脸望去,洁白耳垂在乌檀墨发间若隐若现,一时有些口干舌燥,想要含入口中。
不待遐想飞远,蓦然身躯一僵,阿蟾的手已经抚上他的右臀。
裴戎下意识向前躲避,却发现这一躲令自己几乎是双腿大敞地骑在对方腿上。自觉不妥,赶忙后撤,然而又令臀瓣更加紧密地贴人掌心之中。
双唇微抿,僵直着待人动作,对方竟是一碰即离。
裴戎这才想起,自己右边屁股上,是有一条伤疤来着?
请收藏:https://m.sbw123.com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