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体不争气，行不行？”程清清觉得自己脑子都是昏昏沉沉的，感冒真的可以列为一种重症疾病，足以让人胡言乱语，找茬吵架。
“对了，我爷爷让你这两天有时间去趟我家，他想找你下棋。”
“好啊，我也蛮想爷爷的，最近都没去你家。”男孩笑了笑。
垃圾站在教学楼后面，程清清拎着自己的垃圾袋走着，顾述在后面慢慢跟着她，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学校里的事。
“对了，你听说没，郭聪要结婚了。”顾述踢了一下脚边的灰色小石子。
“就他？还有人愿意嫁给那种人？”程清清一脸的不可思议。
她突然想起来，上次听到郭聪打电话，好像的确是跟女朋友在通话。
“有人愿意啊，中学老师工作稳定，他又是名牌大学毕业，想嫁给他的人，大概要从学校排到火车站。”顾述笑了笑。
“老猫还被邀请去他的婚礼呢，用郭聪的话说，这叫不忘恩师情。”
“我呸，他跟咱们班抢艺术节一等奖的时候，怎么不见他念及恩师情了？”程清清叉着腰，十分气愤。
“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啊，今天是敌人，明天也许就是朋友了。”顾述倒是十分淡然。
“你真够庸俗。”程清清撇撇嘴。
顾述无奈地笑。
出乎意料地，下午自习课的时候，老猫来了班里。
“同学们，我有件事情要说，大家听一下。”老猫用板擦敲了敲黑板。
“什么事啊，王老师，我们还要复习欸，就快期末考了。”
老猫听了这话，脸上更带了些为难。
“大家都知道六班的班主任，郭聪老师吧？”
“渣男么，谁不知道。”讲台底下一片起哄声。
老猫清了清嗓子，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，“郭老师啊，这周末要办婚礼了，在郭老师在咱们学校念中学的时候，是我的学生，所以这次呢，他希望我也能出席他的婚礼。”
“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嘛，王老师。”又是一片嘘声。
“郭老师的意思呢，是希望咱们班能出两个学生代表，参加他的婚礼。”
同学们短暂的平静，之后全班哗然。
“搞什么嘛，他以为自己是查尔斯王子啊？还要学生代表参加婚礼？”
“太不要脸了吧，他之前那么搞我们班，还好意思提这种要求？”
“不可能，我拒绝！”
学生们嘘声一片，老猫额上滑下两滴汗水，他用手背擦了擦。
顾述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。
包括老猫为难的神色。
然后举起手来。
“老师，我去。”
全班都安静了。
“述哥你疯了！这不是助纣为虐么？”陆贵惊呼。
“你们没看见王老师很为难吗，难道大家希望那个郭聪继续给老师使绊子吗？”男孩冷冰冰地说，语气不容置喙。
“那我也去。”吴松柔也举起了手。
“我去。”
“还有我。”
陆陆续续有人举手。
老猫感激地看着孩子们，心里却在埋怨自己的无能，连累了学生们。
“那就顾述和......”老猫环视了一眼讲台下一双双高举的手，“程清清去吧。”
吴松柔眼神一暗。
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，只听得见翻书的声音，和水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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