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,段星寒今天是来跟她宣战的。
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一百种陷阱,就等着她往里面跳。
杰西卡站在距离钟杳杳一米远的走廊拐角,她甩甩头,像是突然被人解除沉睡的魔咒,急匆匆地凑上来,语气很是急切:“段总刚才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啊,什么肺腑之言?你们到底怎么了?你快跟我说说!”
“……”
钟杳杳觉得耳朵里装了一只四处乱撞的飞虫,几乎要将她的脑袋撞出一条裂缝,头疼得要爆炸。
她现在实在没力气回答杰西卡的问题,只想赶紧回去睡一觉。
也许等她睡醒,头就不疼了。
“改天吧。”钟杳杳费力地睁开眼,目光有些涣散,“我今天有点累,先回去了。”
“哦,好。”杰西卡跟着她一起走到电梯口,看她脸色实在难看,不太放心,“你还好吗?要不要我送你回去?”
“不用,我没事。”钟杳杳努力挤出一个微笑,站在电梯里轻轻摇头。
几秒后,电梯门慢慢闭合,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。
暮色四合,白色保姆车迎着橙红色的夕阳,缓慢地驶入小区的地下停车场。
入口处是一段长长的陡坡,浅黄色的车灯跟着车身一起摇晃,迷离的光线不断地落在她的眼皮上。
光影明灭间,她忽然记起多年前无数个夏日午后,她悄悄溜进他们班,就坐在他的座位后面,明目张胆地偷看他。
闷热的午后,偶尔会有风,吹起淡蓝色的棉质窗帘,金灿灿的阳光从缝隙里钻出来,跳跃着落在她的眼皮上,也落在面前少年干净的侧脸上。
那个时候,他可不像现在这样阴阳怪气。
他似乎是默许她呆在那里偷看他,只要她不主动惹事,他甚至还会大发慈悲地跟她说上几句话。
这一举动对当时的她来说无异于久旱逢甘霖,隔天她就带着自己的数学错题来找他请教。
那个时候她还远远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有多么的危险,只顾着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。
以至于后来他们在一起,她经常被他逼着做题。
她每次想拒绝的时候,都会被他拿当时的话怼回去:
“你不是说最喜欢和我一起做题?怎么,都是哄我?”
笨蛋,她当时气得想撞墙。
谁会喜欢做数学题!
明明是喜欢你啊!!
段星寒你这个大笨蛋!!!
车子在电梯口附近停下,这段回忆戛然而止,意识瞬间回笼,视线也开始变得清晰。
钟杳杳拍了拍脸颊,拿起包走下车。
她好笑地摇头,到底谁才是笨蛋?
七年,全身的细胞都换了一遍,他怎么可能还停在原地。
真傻。
他的阴阳怪气才是现实。
钟杳杳盯着逐渐闭合的电梯门,无声问自己。
——我究竟在期待什么?
翌日清晨,钟杳杳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。
她强忍着一肚子火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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