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开身,盛则宁看了眼身边站着的封砚,想到他堂堂一个王爷在场,自己必然不会出什么大事,转头先吩咐竹喜,“你与云蝶先带七娘回去看伤。”
然后又简短地跟封砚道明情况。
“殿下,这几人意图对臣女不轨,臣女下令让麻叔驾车直冲,这才伤了人,令是臣女下的,车是麻叔驾驶,与竹喜等人无关,恳请殿下派人送七娘回府,臣女与麻叔留下便是。”
封砚听见‘意图不轨’眸光倏然落下,但见盛则宁脸上除了愤怒之外,别无异色。
他朝旁边的人招了一下手,小吏上前去替代了麻叔驾车。
竹喜远远对盛则宁和封砚行了一礼后,忧心忡忡地跟着云蝶上了马车。
那几个醉汉被马车撞伤,酒已经醒了大半。
此刻捂着脑袋的、捧着手臂的,半身是血,跌跌撞撞携手而来。
巡查卫的官差陪在他们身边。
盛则宁将面纱重新带好,眼不露怯,站得挺直地,等着几人上前来指认她。
“就、就是这贱人!”最先开口的是之前想钻她车窗的郎君,他愤怒道:“她故意伤人!还伤得是我们松山学院的学子。”
盛则宁的心紧了一下。
原来这些都是松山学院的学子,难怪巡查卫的官差都会陪着小心,跟着他们身后。
“我们可是要参加秋闱考试的,你瞧瞧我们这伤脑袋又伤手,你叫我们怎么考试!”那些学子叫嚷着,引来了更多路过人来围观。
封砚正要出声,旁边盛则宁已经开口道。
“笑话,因为你们是学子,就可以做出辱骂姑娘、调戏姑娘的事?就因为你们是学子,可以酗酒寻乐,欺负良家子?”
她声音清亮,很容易就引起人注意。
路人纷纷转头看她。
盛则宁声调一变,就换上了哭腔:“诸位,小女是正经人家的姑娘,由家仆驾车赶路回府,路遇这几位鼎鼎有名的学子拦路,两人要去打我的忠仆,一人想要攀爬我的车窗,我自问安分守己,并未抛头露面挑唆他人,他们却想辱人清白……”
说到鼎鼎有名,那几个学子都面色赤红,他们自知自己学识平平,才不把这次秋闱放在心上,要不然能在这个节骨眼上饮酒作乐?
麻叔撸起衣袖裤腿,指着自己身上青紫的伤痕道:“对,是他们先动的手,我家姑娘一直坐在车里,他们非要上车!”
“你、胡说,我们可是读书人,怎会有那浪荡子的行径!”
“读书人会一口一个贱人辱骂人?”盛则宁冷冷哼了一声,“也不嫌有辱斯文!”
盛则宁有理有据,说的路人都频频点头。
学子们一听风声转了,都心有不甘。
一人扯起嗓子喊道:“我等不过醉酒失言,你这恶毒女子却想要我们的性命,这能相提并论吗?”
“是啊是啊,我们说几句怎么了,你可有少一根毫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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