挥动着彩旗，向整个舰队发出了停靠岸边休整的旗号。
“黄河自三门峡后，水道豁然开朗，地势平坦，融入河南平原。流经河南府、怀庆府、开封府、归德府、兖州府、徐州府、淮安府，又在洪泽湖与淮河水相融，走淮河出海口东去汇入东海。”
朱允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一点，不至于吓到被自己揽住的潘德善。
太孙的问题，让潘德善一时间心生不解。
同进士做到了正五品的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？
朱允熥眉头微微一挑，心中已经明白，很显然潘德善大概也是个有本事的人。
难道是自己出身湖州府让太孙不喜？
然而下一刻。
下游更是不堪重负，年年洪峰，岁岁溃决，出海口盐碱成灾，海水更是有了倒灌侵蚀河床迹象，淮安府每岁用于清理出海口之耗费，不下十万。”
“这是举国之事！事涉社稷，臣持疑虑。”
潘德善深吸了一口气。
朱允熥便在众目睽睽之下，伸手搭在了潘德善的肩膀上，揽着潘德善就转到了眺望台的最边缘，两人看向眼前的洪泽百里黄浪。
站在大明洪武朝的这条宝船船头，朱允熥遥想到了很多很多年后，大河上下游那一座座的大坝，那被无数人唾弃和抨击的一座座大坝。
这一趟随行，太孙要求工部出人，他是自己出动在尚书面前站起来表态的。
工部和户部的人刚一问完。
随着潘德善的开口解释，众人无不沉默了起来。
随后浑身一振，整个人都好似换了个模样，双目烁烁有光。
“在下方才有言，累十数年之功，这数千万之资，数百万之臣民，自是总计十数年之功所用。”
朱允熥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了动容的神色。
“治河之事，乃千里治河，不可限于一府一县之地，若在下治河，当治河之策通行大河上下，一应府县不得有误。治河治在当下，利在千秋。累今时之人，泽后世子孙。”
“臣今有曰黄河泛滥之因，乃系上游三门峡以上，经关中渭南平原，乃至更上达源头星宿海。源头出水，乃颤颤清澈冰泉，无有泥沙，不足为虑。水下天山高原，乃至关中，则冲刷两岸。又有骤雨洗刷山林，泥土不足保。
大明太子太保、工部尚书兼都察院右都御史，著有《河防一览》《两河管见》《宸断大工录》《留余堂集》等诸多治河名文的潘季驯。
河岸上，另有数量众多的游骑散出三十里地，随时报备两侧情报。
做好了公侯万代，做不好九族尽灭。
也正是最后被验证，是最有用的法子，乃至中原大地励精图治，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之后，依旧在沿用并发扬光大的法子。
朱允熥嘴角一扬，双眸含笑，双手颠了颠兜在一起，望向潘德善：“潘郎中可畅所欲言。”
以河治河！
宝船上，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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