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。
旋即,华盖殿里便响彻起了皇帝的欢声笑语。
犹如走了一辈子才走出华盖殿的詹徽等人,听着殿内的笑声,皆是无奈的苦笑一声,后背发酸,双膝发胀,摇晃着脑袋,几多忧愁几多困扰几多担忧。
詹徽总领全班,执步头前。
回首望着高不可攀,重峦叠嶂的华盖殿,明黄透彻,泛着五光十色华彩的琉璃瓦,好似是仙域神器。
詹徽眨了眨双眼,觉得自己的眼睛看得有些花了。
低下头,视线从华盖殿前的层层陛阶衍生向前,前面就是更加巍峨,不见昆仑却似是横陈于前的奉天殿。
詹徽长叹一声,如这秋里一般萧瑟,更添落寞。
“本官起于徽州婺源,家父居吏部尚书、翰林学士,荣尊一生。”
“本官少时学文,洪武十五年中秀才,国初之时万般艰辛,陛下创举大明,重塑中原汉家正统,简拔人才,我以秀才身,春试秀才,十月充任监察都御史职,可谓皇恩浩荡。”
“自那年起,我屡迁官职,乃至二十三年夏六月,左都御史兼吏部尚书,同父亲职,又加太子少保。”
“至今,一十二年已。”
詹徽面有戚戚,再回眸,华盖殿已经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。
宫廷巍峨,金甲将士犹如天神。
宫中,总是这般。
郁新、王儁、茹瑺、任亨泰四人,皆是默默的跟在这位执掌大明朝堂以为魁首五年之久的太子少保、文华殿大学士、吏部尚书。
四人皆没有开口说话。
詹徽摇摇头:“从宫外,走到这里,我用了一十二年之久,陛阶层叠,金砖满目,国朝幸如春笋,一日三丈。老夫老矣,一日行二丈便觉困顿劳累。”
郁新四人目光烁烁闪动,心中已经是悄然的掀起了千层波浪。
大明朝如今的文官魁首,已然生出了退让的意思。
四人齐齐的停下了脚步。
任亨泰多少有些不忍,低声开口:“大学士才智冠绝,刚决不可犯,勤于朝政,陛下多有褒奖,何出此言?”
詹徽摇摇头,仍是继续迈着步子,再也不复方才在华盖殿内那慢吞吞的模样,带着四人继续往宫外行去:“我虽敏决,陛下所托皆履。然好揣度于上,此般之时,也当急流勇退,不教上忧。”
跟随在詹徽身边的四人脸色愈发凝重。
郁新更是低声道:“陛下至今尚未明旨文华殿大学士职责,资善兄就要……”
詹徽平静的点着头:“一十二年,位极人臣,老夫已经无所求,只愿回乡含饴弄孙,享天伦之乐。今日离宫,老夫便亲笔辞呈,乞骸骨。”
说完之后,詹徽的脸上再无留恋,步伐亦是稳健。
华盖殿内。
好一阵天家和睦之后,朱元璋轻轻一挥手,而后目光便渐渐冷静下来。
“孙狗儿。”
朱元璋淡淡的呼唤了一声。
朱允熥和朱高炽对视一眼,便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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